◎陳怡馨／台北基督之家
多年前在唸大學時，一位正攻讀博士學位的團契姊妹，突然語出驚人地說：「其實，我覺得上帝是全世界最ego（自我）的一位！」她這句評語，讓身旁的弟兄姊妹，各個瞠目結舌沒人講得出一句話來。想一想，天上、地上對上帝的敬拜，和聖經記載的以色列戰爭故事；姊妹的這一番話似乎不無道理。
▲勝過外邦神的以色列上帝
古時列邦各有自己的神祇，而兩國相爭，戰場上的贏家往往意喻著：這個國家所信奉的神較有權柄、能力。列王紀上二十章記載了一個故事：
23亞蘭王的臣僕對亞蘭王說：「以色列人的神是山神，所以他們勝過我們；但在平原與他們打仗，我們必定得勝。…我們在平原與他們打仗，必定得勝。」…28有神人來見以色列王說：「耶和華如此說：『亞蘭人既說我─耶和華是山神，不是平原的神，所以我必將這一大群人都交在你手中，你們就知道我是耶和華。』」
結果，以色列人在這個戰役裡大獲全勝，共殺了亞蘭步兵十萬人，而同時，城牆倒塌壓死了二萬七千人；上帝向亞蘭人證實自己不只是山神，而是全地獨一無二的主宰！
列王紀下十八章記載了另一個事件：亞述攻打以色列，以心戰喊話揭開戰爭的序幕。29王如此說：「你們不要被希西家欺哄了；因他不能救你們脫離我的手。30也不要聽希西家使你們倚靠耶和華，說：『耶和華必要拯救我們，這城必不交在亞述王的手中。』」…33列國的神，有哪一個救他本國脫離亞述王的手呢？34哈馬、亞珥拔的神在哪裏呢？西法瓦音、希拿、以瓦的神在哪裏呢？他們曾救撒馬利亞脫離我的手嗎？35這些國的神有誰曾救自己的國脫離我的手呢？難道耶和華能救耶路撒冷脫離我的手嗎？』」…十九章6節以賽亞對他們說：「要這樣對你們的主人說，耶和華如此說：『你聽見亞述王的僕人褻瀆我的話，不要懼怕。7我必驚動他的心，他要聽見風聲，就歸回本地。我必使他在那裏倒在刀下。』」爾後，亞述王又重複喊話，意謂各國雖倚靠自己的神仍都不敵亞述，以色列縱然倚靠耶和華也將被殲滅，不會例外。
以色列王希西家遭此困境向耶和華禱告，先知以賽亞就打發人去見希西家，說：「…34因我為自己的緣故，又為我僕人大衛的緣故，必保護拯救這城。』」上帝實踐了祂透過以賽亞所發的預言。第二天清早，亞述營裡死了十八萬五千人，西拿基立王逃回亞述，一天在神廟裏叩拜時，被自己的兒子用刀殺了。這是橫掃各國、所向披彌的亞述王，在上帝面前狂傲衍生的結局；上帝藉此證明自己在各國中是獨一的真神，非列國敬奉的偶像所能比擬的。
雖然，上帝原本就可如此擁有自我（ego）的尊榮，但祂也有不愛惜「自我」光芒的時候…
▲管教屬神的百姓時
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，有時候上帝在管教屬神兒女時，甚至會到不顧自己顏面（ego）的程度，讓以祂為神的以色列徹底敗北，如：北國以色列被亞述帝國所滅，南國的猶大人被充滿偶像的巴比倫帝國所擄去；大祭司以利的兩個兒子何弗尼、非尼哈與代表上帝同在的約櫃同去戰場，卻兵敗被殺，約櫃也被非利士人擄獲。
撒母耳記記載，以利兩個兒子何弗尼、非尼哈，身為祭司卻輕看耶和華的祭物，任意妄為，使人厭棄向耶和華獻祭，又與會幕門前伺候的婦人行淫；百姓都聽見了他們的惡行。上帝曾派人警戒以利：「『我曾說，你和你父家必永遠行在我面前；現在我卻說，決不容你們這樣行。因為尊重我的，我必重看他；藐視我的，他必被輕視。…』」「…因他知道兒子作孽，自招咒詛，卻不禁止他們。 …』」最終，何弗尼、非尼哈扛著約櫃同去戰場，卻因以色列兵敗被殺，上帝的約櫃同時被擄。身為父親的以利在得知消息的瞬間往後跌倒死亡。當日，不但死亡的陰影籠罩他們家，聖經也同時記載─「榮耀」離開了以色列，約櫃被擄。
簡直令人匪夷所思，以色列上帝竟然會被擄到外邦？！難道祂如同外邦假神般，眼瞎、耳聾，沒有能力嗎？當然不是！從亞述王率領大軍卻無法攻取耶路撒冷，反倒最終死在兒子刀下，屍首倒在神廟的結局，便可知道：上帝是有大能且是可畏的。然而，為了教導無方的大祭司和他兩個任意妄為的兒子，祂竟寧願不顧自己的榮耀，任憑代表自己同在的約櫃被敵人擄走。
▲神所愛的必管教
在現代，教會界一旦有牧者遭司法調查或暴發醜聞，上帝與祂的羊群可能會因此黯然蒙羞。然而，為了屬神兒女的益處，上帝選擇以管教為優先；否則為了維護名聲，祂應該會替孩子們遮掩過犯，以保持教會在世人面前完美的形象。
事實上卻不是這樣，上帝會讓兒女們為自己的行為負責，在世人面前付出當付的代價，「因為主所愛的，祂必管教，又鞭打凡所收納的兒子」（來十二6）。一些知名的佈道家、牧者，在公眾前罪行曝光喪失自己和上帝顏面後，因而得著機會沈澱、反省與接受輔導，浴火重生、歸向上帝，得以重新再出發。在美國較知名的牧者有金‧貝克、辛班尼等。
寧可孩子的罪行曝光，自己顏面盡失的上帝，對兒女們究竟有什麼樣的期待呢？我想，最近捲入司法案的南韓趙鏞基牧師，應該找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。在案件爆發後，趙牧師相當謙卑地在教會、在眾人面前悔改，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。如此一來，快速止息了這個司法案件造成對教會的進一步損害。趙牧師曉得神的心意，如同大衛般了解悔改、認罪（參詩五十一），是拆毀與神、與人中間嫌隙的不二法門。因此，他並未以完美的假象包裝、遮掩自己，反倒謙卑地在公眾場合承認自己的問題，向弟兄姊妹認錯、打開罪的枷鎖，與神、與人重新建立起相交的關係。
▲沒有自我、全然捨己
不只是管教兒女時不顧面子。榮耀、全能的上帝為世人捨去自我（ego）的程度，甚至遠超過我們所能想像的地步。這捨去自我的程度，在基督的受難裡彰顯無遺，到達了極至：
耶穌基督本有上帝的形像，卻在馬槽裡降世為人，成為木匠的兒子；祂謙卑自己、存心順服上帝的旨意，成為挽回世人的代罪羔羊，受盡折磨，且最終赤身露體，與罪犯同死在人視為受咒詛的十字架上。羅馬書八章32節藉此闡釋了上帝的捨己：「神既不愛惜自己的兒子，為我們眾人捨了，豈不也把萬物和祂一同白白地賜給我們嗎？」
榮耀充滿浩瀚宇宙的上帝，為了愛亞當的後裔，竟願意將摯愛的兒子耶穌基督賜給我們成為贖罪祭，死在羞辱的十字架上；這等同於，祂掏空了自己，將比萬有都大的自己給了我們。這樣捨己的救贖之愛，竟然會是為我、為你，為世上每一個人所預備的恩典。如此奇妙的愛，何等地令人驚嘆！
▲奇妙深摯的愛
上帝對兒女的愛，使祂願意為兒女的益處，捨棄自己在世人面前的尊榮，管教到底。為了亞當後裔，祂藉著基督的受難掏空了自己；這種為了世人，寧願沒有自己（ego）的愛（參約三16），是何等長闊高深，過於人所能測度的。
難怪使徒保羅在提及上帝的愛時，他說：「…我深信無論是死，是生，是天使，是掌權的，是有能的，是現在的事，是將來的事，是高處的，是低處的，是別的受造之物，都不能叫我們與神的愛隔絕；這愛是在我們的主基督耶穌裏的。」（羅八38） 甚至他在哥林多前書十六章22節中，曾靈性激憤地提到，「若有人不愛主，這人可詛可咒。」因為保羅認識（know），上帝已先深深地愛了世人，甚至寧願為之放下原本在寶座上的尊榮，完全捨棄掉自己（ego）。